到2021年，旬寨镇中心小学已经拥有男女各20人的足球队，此外，三年级以上每个班都组织热爱足球的学生参加学校联赛，足球和锦标赛让这些学生感受到个人的奋斗和团队的支持，从而走向更远的地方。

非专业教练

“呼！”一声哨响，全体同学站好位置，等待开球。此时，吹哨人郑银仓是学校足球队的教练。“我的主要工作是语文老师，足球只是个人爱好。”当然，足球还是有体育老师的，不过这里，一个是篮球老师金欧敏，一个是网球老师陈安乐。

三位非职业教练聚在一起，性格各异，但与场下冷漠的面容不同，训练或比赛中，他们热衷于在场边走动并“大声”发号施令。郑银仓曾经有摄影爱好，但经常在激烈的比赛中忘记按下快门。幸好，他积累了足够的照片，记录下学生们的每一次胜利。

“我学生时代就经常踢球，来这里之后，也和学生、老师一起踢球。渐渐地，一批人被带动起来后，学生问我能不能组队，我觉得挺有意义的，就向学校提出了。”虽然得到了支持，但与校篮球队受到的重视相比，校足球队似乎“隐形”了。

“最开始是我和当时的数学老师吕孙鹏带队，足球队人数多，专业知识又比较欠缺，训练也不是很系统，拿了全县第一之后，我们调整了好长一段时间。”

从自发参加足球训练，到向其他专业教练学习，再到找学校体育老师“搭档”，足球队逐渐成型。“金欧敏老师在学校任教11年，带队经验特别丰富。我们学校篮球队历年表现特别出色，在县市级比赛中获得过很多荣誉。”

但随着学校学生流失，能打篮球的好队员也不多了。“相比足球，篮球更看重先天优势，我们学生普遍身高不高，这是劣势。”金欧民把篮球队失利的遗憾带到了足球上，他带领的男足队，从2016年开始的每场足球赛，都闯进全县前八，名次都在四五名左右。

“如果不是场地有限，我们的成绩还可以更好。”金鸥敏说。巡寨镇中心小学的劲敌是县内几所生源雄厚的学校，人员、师资、设备等方面的实力相对更加充足。

“我们学校虽然是新建的，但塑胶操场很滑，学生一不小心就很容易受伤。训练时间不能影响学业，基本都是中午，一个小时左右，只能进行一些很基础的体能和运球训练。”郑银仓说。

但学生们的热情克服了一切困难。“足球队是学生自己选的，他们经常主动练习。最后，他们似乎在推动我们前进。”

据女足领队陈安乐介绍，在学校男足逐渐步入正轨后，女学生们也开始展现出不甘示弱的气势。“女生们也过来表示要报名，直接跟男生踢球，一点也不逊色。”学校女足队就此诞生，虽然刚开始基本功很差，但成立不久便开始在县市各项比赛中争得名额。去年，夺得永嘉县第十一届中小学生足球比赛小学女生组第一名，并代表县里参加温州市校园足球春季联赛，夺得小学女生晋级组第六名。

“女队是2016年组建的，当时我们学校已经在搞校级联赛，我们很快积累了实战经验，女生甚至把男生踢哭了。”这也成了教练们津津乐道的话题。对于他们来说，几年来努力的回报不仅藏在奖项和荣誉里，也藏在学生们举手投足间的细微变化里，因为足球能教会孩子们一切关于力量和奋斗的东西。

足球和冠军

今年读六年级的张家成是学校男子足球队的主力前锋，他从一年级开始就向往足球，三年级加入校队后，成为第一批被这些非专业教练从头到尾训练的学生。

“他看上去瘦弱，但内心很坚强。”老师们这样评价张家成。作为学校优秀学生的代表，张家成不仅学习上有所进步，踢球之后心胸也开阔了许多。“以前我有点怕老师，容易怯场、害羞，但现在我敢说很多话了。”如今，就连接受采访，张家成也能流利地表达自己的想法，“我感觉自己胆子大了。”

踢球时，张家城习惯将裤腿卷起来，露出晒黑的小腿，看上去非常匀称。也正是凭借这双腿，他曾战胜过实力强大的永嘉外国语实验小学足球队。“我们被他们打败过好几次，但那次赢了，我们很开心。”那也是张家城第一次感觉到，自己和他们的差距，只是一个足球的距离。

“其他学校很早就成立了足球俱乐部，训练体系也比较成熟，但我们在这方面还不够自信。”郑银仓解释道。

张家城的同班同学李昌鹏也是一名“老队员”，主力门将，想去打前锋。不过，自己不能上场，张家城能上场，李昌鹏早已松了一口气，“前锋不能没有门将！”

由于两人都住在学校附近，放学后经常相约踢球，场上的默契是在日常生活中一点一点建立起来的。“守门员接球后的反击是关键，而如何将球准确地扔给前锋，则取决于两人在场上的默契。”金欧敏说。

虽然在平时的训练中，李昌鹏喜欢打前锋，但在正式比赛中，他愿意担任门将，为球队发挥自己的作用。“对于每个学员的位置，我们还是会考虑他个人的强项。比如李昌鹏就是那种会紧盯球，不怕球打到自己，这种特质就非常适合当门将。”

但如此懂事的李昌鹏，却也是最让教练操心的。作为门将，李昌鹏最得意的比赛，就是对阵五牛二小的比赛。那场比赛，他挡住了一次“地狱”级的进攻，从而扭转了比赛局势。场外的教练们看着足球以巨大的力量冲向篮筐，都为李昌鹏捏了一把汗。“光看就知道力量很大，他敢接。”

那一刻，李昌鹏说自己很害怕，但等他反应过来时，手掌已经剧痛。和李昌鹏同班的陈慕雨对李昌鹏感同身受，她很清楚自己为什么能当守门员，“因为我比较强壮。”

前几位队员毕业后，陈慕雨从替补转入主力门将位置，虽然定位明确，但她觉得自己和前队友还是有很大差距。“一开始他们还照顾我，现在我要独立，因为训练中要给后辈队友做好榜样，希望明年的比赛能像去年一样，代表学校拿个好成绩。”

郑银仓介绍，近年来，因为足球运动，很多学生被城区中学招收为体育生，而过去这个数字可能只有一两个。

“当然，他们还很年轻，足球不一定能给他们的生活带来很大的改变，甚至起到一定的作用，但至少这些踢过足球的学生不会因为一点挫折就气馁，因为足球本身就是逆境的挑战。”

这群师生都坚信，无论自己在球场上跌倒多少次，总有那么一刻，球会传到自己的脚下，然后不需要想太多，只需抬起脚，射门。

来源/中国永嘉微信公众号

永嘉县媒体融合中心记者李梦瑶摄影王学斌